第104章 感染源与记忆锁
两人下楼后，利昂加德喊来一辆蒸汽机车，这是旅馆贵宾专用，不用额外付费。
“这个叫汽车。”利昂加德笑着解释道，“据说南方遍地都是，也没这么臃肿。”
“多少钱？”罗兰坐在后面车厢，没有看到什么仪表，只有几个方向盘、压力阀和简单的操作杆。
“大概一千五百德元左右吧。”利昂加德回忆道。
罗兰暗暗咋舌，他那个便宜叔叔也算是中产了，奋斗多年也买不起一辆汽车。
而且，这辆汽车的乘坐体验并不好，颠簸，噪声大，速度也不算快。
两人边走边聊，罗兰了解到更多有关索加托克的事情。
比如索加托克全城实现燃气供应，供应商就是北境联合商会，燃气可以用于照明、取暖、烧水做饭，抄表收费，价格较贵，普通人只能省着用。
城市的设计源自一名索伦裔的市长，能有效抵御寒风，配合工厂和燃气的热效应，让城市的温度比外界高出好几度。
用过餐后，两人又去了一趟直属北境商会的商场。
可惜黄金只能打九折，但也比银行便宜一些，罗兰一次买入两千德元，到手三千五百多克黄金。
除了自用，有一部分黄金会制作成媒介再卖出去，一进一出，只赚不亏。
…………
凌晨，灵界棋盘。
罗兰凝神感应，之前卖出去的黄金媒介，已经有几个被买走，分散在格兰瑟姆各处，某个不知名的小镇里也有一枚。
他随时可以借助这些媒介，无视空间和距离限制，降临现实世界。
早期的那些媒介当然也行，但他无法清晰感知到媒介周围的情况，只能当做第二选择。
‘这只是一个开始。’
他伸手一挥，场景变幻，魔龙之巢和胖火龙上线。
棋盘一震，一束束强大的力场贯穿无尽空域，落入现实世界。
片刻之后，连续四道人影降落在棋盘之上，分别是学徒-梦维、猎人-凯厄斯、骑士-沃尔特和蜘蛛-赖特。
“人全了，开始吧。”
棋盘震荡，魔幻而真实的模拟对战正式启动。
对局者全神贯注，异常紧张。
罗兰无心观战，他还在犹豫，感染型异常突变应该是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呢？
模拟对战的奖励？还是无声无息间扩散？
十局对战结束后，他扫视一圈，把目光放到猎人-凯厄斯身上。
就在力场将几人送回之际，一道微不可察的暗紫色光晕在猎人身上一闪而逝。
…………
格兰瑟姆，破旧的猎人旅馆。
凯厄斯只觉得身躯一沉，意识回归，鼻腔充斥着木质霉烂的味道，他稍一翻身就咚的一声撞到墙壁上，耳边尽是恼人的呼噜声。
“哎——”
他坐起身，一脸惆怅，天天都是模拟对战，很有意思，但距离非凡的梦想始终遥不可及。
摸摸怀中的琥珀，星光更亮了，里面有他赢得的灵性微光，但他不敢卖，也不敢暴露。
白熊劳务公司解散后，他带着手下趁机贪墨一笔物资，将白熊事件抖露出来后，连夜跑到格兰瑟姆。
他想去南方，想回老家。
正思量间，他身体一僵，剧烈的痛苦骤然爆发，就像是有上千只猫爪铁钩在向四面八方撕扯他的皮肤、血肉、内脏，神经战栗，痛彻骨髓。
想喊，却没有嘶喊的力气，只能无力地扑倒在床上，浑身抽搐。
‘是谁？蓟花商会……执法官……为什么……不对……’
他的脑子很乱，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皮肤上生出一片片暗紫色的苔藓，丑陋麻痒，心中更加惊惧。
窗外的阴影处，罗兰背靠墙壁，一动不动，以灵觉感应屋内的一切。
两个多小时过去，凯厄斯的生命体征终于平稳下来，闭着眼睛，呼吸均匀有力。
除此之外，没有其他异状。
但罗兰收回灵觉，依然能感知到凯厄斯的存在，以及他现在的状态和情绪波动，比通过媒介要清晰得多。
他心念一激，凯厄斯的灵魂突兀地升腾起一层暗紫色气息，如焰火般跃动。
‘我不能控制他，但能通过异常突变感知并影响他的灵魂，因为我是感染源。’
能不能在感染中加料？这个念头一起，就再也止不住了。
他着手尝试在感染中施加心理暗示，形成一种类似记忆锁的东西，内容就是禁止透露有关灵界棋盘的一切信息。
可试验多次都失败了，他知道要由非凡特质主导，但不知如何构建，他不懂法阵、法术之类的东西。
感知到体内静静流淌的液态神性金属，他灵机一动，以无光矢凝聚自身意志，用液态神性金属做载体，感染为传播途径，凝聚记忆锁。
一道道细若纤毫的金色盘旋交织，渐渐化作一个镂空金球，表面遍布魔纹。
灵魂一颤，金球消失，竟然无声无息间出现在凯厄斯的灵魂深处，与暗紫色的感染和灵魂交融在一起，难分彼此。
‘成了？！’罗兰脸上挂满笑意。
这个记忆锁只需耗费一点灵性和不足一克的液态神性金属，假如效果能有预期的一半就非凡超值了。
当然，这只是意外之喜。
一旦感染扩散出去，肯定会引发一连串的变化，这些感染者既可以充当传送的媒介，又可以拉入棋盘打工，还能发展为后备力量。
想象一下，棋盘动念之间就能拉来一支上万人队伍，还能施加有限的心理暗示，就算里面有些二五仔，那也非常离谱。
他无法控制这些人，但也不用担心有人背叛，被感染者与罗兰和棋盘的联系很深，强行拉入灵界成为可能。就算不能，定位追杀易如反掌。
‘好起来啦！’
他心情大好，把憋得难受的【大嘴巴】拿到外面“放松”了一会儿。
自己则趁着他人熟睡，又将冰河镇的二狗-赫曼感染，至此感染进入“冷却”，需要时间恢复才能再次感染。
艾文这些近亲之人先不急，观察观察再说。
…………
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洒落，罗兰从深睡中醒来，睁眼以为是旅馆，却发现身在灵界。
在棋盘上睡觉当然没有豪华旅馆舒服，但这里足够安全，单这一点别处就比不了。
他回到现实世界，起身拉开内层隔窗，金色的阳光瞬间赶走黑暗，细微的尘埃在光束中沉浮，世界都鲜活起来。
索加托克的白昼要比冰河镇长一些，越往南白昼越长。
艾文几人早就起了，已经在大街上溜达一圈了，还给罗兰带了一块糖糕，看样子他们已经喜欢上这里了。
罗兰带着他们在二楼吃了一顿免费的早餐，然后找了一家成衣店，给他们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，免得一身旧皮袄，不体面，也不方便。
之后他拒绝了利昂加德的游玩提议，独自一人闲逛，期间悄悄找到几家小店，卖出二十件各式黄金饰品，合计40舍克勒，小赚一笔，一举两得。
感染型异常突变需要时间发酵，近期还是需要继续散播黄金媒介。
下午，等他回到旅馆，利昂加德正在大厅等待。
“你再不回来，我就要去找你了。”
“这么早就要入场吗？”罗兰恍然，他说得应该是晚上的非凡交易会。
“你不是说有东西想卖掉吗？卖家要早去做鉴定，交易会开始前的两个小时不再收取任何物品。”利昂加德解释道。
“原来如此，等我一下，我去拿东西。”罗兰匆匆上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