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社交宴会的本质
霍华德·史塔克的葬礼新闻一连闹了几天，所有谈话性节目、脱口秀，纸质与电视媒体都没离开过这样的主题，颇有这条新闻要用到明年结束的架势。
但实际上没隔几天，另一条更大也更重要的国际新闻，迅速取代霍华德·史塔克的死，成为霸占全版面的头条。
1991年12月25日，红色帝国的总统宣布辞职。翌日，即26日，红色帝国解体！
有能力入局的棋手，无不在这场帝国崩塌的盛宴中，肆意掠夺着失去掌控者的利益。在帝国残余的国内秩序重新建立起来之前，这里就是资本的狂欢场地。
相较之下，史塔克工业的体量真就成了鸡肋般的存在。食之无味，弃之可惜。
有资格插手史塔克工业的人，旁边居然出现一块更大、更容易吃的蛋糕。就是没资格插手的人，旁边那块蛋糕也能找到机会混水摸鱼。
自然而然，大家的注意力就从史塔克工业移到了解体的红色帝国身上。
史塔克工业的消息就像是沉寂了一样，一下子从报章媒体上消失，看不到半分。让亨利纵使是想关心，也无从得知实际情形。
让亨利感到好奇的是，假如没有红色帝国成为挡箭牌，史塔克工业最后会怎样？
不过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并没有实际意义。
对那些想利用霍华德·史塔克的死，狙击史塔克工业的人，估计会哭倒在厕所里吧。
谁知道红色帝国这么不给力，高层真被忽悠到主动解散了。谁也不可能放弃红色帝国这块肥肉，继续盯住史塔克工业。
亨利原本以为，摊上这两件大事，奥黛丽·赫本所发起的募款宴会，应该会消停一些吧。谁知道居然更加热络！
就在某个宴会结束，驾车回饭店休息的夜晚，劳勃·沃德斯在车上抱怨起了这件事，说道：“嘿，你们知道嘛。最近来参加宴会的人真是疯狂到没边了，不断地讨论红色帝国。
“而且还在商量着怎么从中获得利益的事情。所有人都在试探其他人的想法，询问哪些人有兴趣参与，己方优势，对方弱点，能有多少获利，风险是什么。”
劳勃抱怨这些，主要对象当然不是奥黛丽·赫本。这位息影的女明星虽然不排斥这类的话题，但也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。
能跟劳勃一起抱怨几句的，是坐在驾驶座上的亨利。
劳勃喜欢宴会，喜欢那种穿梭在大人物之间的感觉，彷佛自己跟他们一样，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要说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和这种感觉相提并论的，那就是在别人面前炫耀这种事了。所以新来的小助理成了很好的听众，再说亨利也对这些事情很有兴趣。
亨利感兴趣的原因，并不是他想跟劳勃一样，想参与在其中，最终成为这个阶层的一员。他就只是当作看一场实境电影，看一看这些有钱人的生活方式，增长一下见闻。
吃瓜看戏的乐子人，这样的态度可是一直没变的。
所以在听到劳勃的抱怨后，亨利顺着话意说道：“是啊，我看他们的行为也真的很夸张。我都要以为这是什么战前动员，而不是儿童基金会的募款宴会了。”
“亨利呀，其实你也不要感到奇怪。这本来就是社交宴会的原始目的。”
“哦。难道这些宴会，不是让一群无聊又有钱的大佬聚集起来，吃吃喝喝，聊天打屁用的。”
“哈哈。用你的说法，他们分分钟几十万上下，哪会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。即使是那些上流家庭的女眷，也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，像孔雀一样展示羽毛就好了。那一切都只是表象。”
“哦，劳勃，你说说。让我涨涨见识。”
有听众，可比什么都还要让人兴奋。同车的奥黛丽·赫本也不好阻止两个兴致上头的大男孩，也就只能当个背景板了。
劳勃则是兴冲冲地说道：“说白了，每次公开宴会都是这群大佬勾结、串连、联络的最佳时机。因为有宴会主题做掩护，遮掩了他们的私人目的。
“而且宴会上的人多，很容易发展其他帮手，共襄盛举。就是手头上有些余钱的人，也会利用这种场合，寻找合适的商机。
“相对的，要是每一件事都要集中开会讨论。只要被新闻媒体捕捉到一次，光看与会阵容，很容易就被明眼人看出目的来，这反而不利于事情的推动。
“即使是那些女士，他们可能也担任着使者、掮客等等工作，替某些不方便站在一起的人，传达彼此的消息。
“那种看到有钱佬，就想把对方拖到小房间的女人，就只是这种宴会上装饰用的花瓶。连当话筒的能耐都没有，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亨利看着没说话的赫本女士，问道：“老板，你知道这些事吗？我看你就是热情地接待每一位宾客，一个劲的劝说他们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多多捐款。是不是改换一下谈话的策略？”
这位人老成精的女士，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傻白甜。他用一副睿智的笑容说道：“孩子，我当然知道那些人参与宴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。
“我甚至还知道，在我和他们对话的时候，他们所询问的话意是什么意思。只要我愿意，我很容易成为一个掮客，介绍有相似目标的人彼此认识。
“但我不需要那样做，也不适合。反正我们主要的目的，是为了儿童基金会募捐。不论那些人来的目的是什么，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。至少也会提供一笔‘入场门票’，不是吗。”
亨利想了想后，释然说道：“也是，有好些人几乎是每场宴会都会报到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么热爱孩子呢。结果一看他们捐出的金额，也就是个还算体面的数字而已。”
简单地说，奥黛丽·赫本的意思就是各取所需。反正不会互相妨碍，对方又不是密谋犯罪，何妨睁一只眼、闭一只眼。
很多事情就是这样，想开了，就觉得没什么了。横竖跟自己又没有利益冲突，操那个闲心干嘛。
乐子人的日常乐子+1。事实证明，有钱人的花样就是多呀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