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飞行困境
该说什么呢。
当灾害来临的时候，跟自己同舟共济的人都冷静到乱七八糟。这本该是好事情，亨利反而觉得这诡异的一塌糊涂。
好吧，也不尽然。至少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女空服员，紧张地抱住自己，瑟瑟发抖。她没能像其他人一样，冷静地面对这整件事情。
但她没像个小姑娘一样，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，用高八度的声音来让大家的情绪更为紧张。这也是件好事。
亨利看向了她。或许是注意到外人的视线，这位空服员强压下自己的恐惧，回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。看得让人有些心碎。
因为驾驶舱没有关闭，所以大家都还能听到机长冷静地向空中交通管制报告自己的状况。最让人安心的一点，就是还没听到那个最高等级的求救讯息——Mayday。
过没多久，窗户外那七彩喷雾的景象就消失了，随即飞机的引擎震动声明显变小，并不是完全消失。
从驾驶舱走出来的布莱恩拿了一张地图，摊开在走道上。他的三名同伴也跟在后头，伸长脖子看着。
布莱恩首先对赫本女士说道：“一个好消息。就是在发现漏油的第一时间，机长就关闭了左右机翼油箱的平衡阀。虽然没办法在空中调整输油线路，但至少我们保留了一颗引擎可以运作。”
“有好消息就会有坏消息，对吧。”老柏尼接话接得恰到好处。
“没错。”布莱恩说道：“在先前的机场，飞机并没能够加油。加上我们漏掉了一半以上的汽油，这代表我们没能飞太远的距离，就必须降落。
“想要一口气飞回美国，肯定是不可能的。就是飞到欧洲也够呛。考虑到接下来会进入夜间飞行状态，我们就必须找一处有夜间降落指引设备的机场，最好还是盟友的。
“而在吉布提的美军基地虽然有飞机起降的跑道，却没有夜间照明。所以我们仅剩的选择，就是向北飞到沙特境内的美军基地了。那里的设备可比吉布提的好多了。”
山姆说道：“嘿，老哥，听起来我们像是得救了。可是为什么你的表情并不是在说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个国家。”布莱恩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区域，标注着也门共和国。
马克说：“我记得，南北也门前一个月才统一了。对西方政权态度友善，现在怎么都算还在蜜月期吧。他们会找我们麻烦吗？”
布莱恩依旧是用他那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，说着不好的消息。“事实上也门共和国成立还不到一个月，虽然对西方亲善，但也只是相较之前的作为显得比较友善而已。
“事实上我怀疑他们的政府机能是不是完全能够正常运作了。虽然我们挂出了7700的紧急代码，空中交通管制也在帮我们联系也门方面。
“但只要他们不同意让我们进入其领空，那我们就得绕路亚丁湾，经过红海，才能进入沙特。多绕这么一大段路，对我们剩余的油量来说，可是一项重大的考验。”
“那我们能做什么吗？”奥黛丽·赫本问道。
对这位大明星的提问，布莱恩也只能无奈地回答道：“女士，我们就只能等待了，等待最终结果出来。对于接下来的发展，我们帮不了什么忙的。”
老柏尼却是满怀希望地说道：“其实还是有我们可以做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老家伙，是什么？”马克急匆匆地问道。
“祈祷吧，小子。祈祷空管能让也门点头，祈祷我们的油在耗完之前，我们就已经降落在某处机场。”
老柏尼的答案，让几个退伍大兵在胸前画了个十字，念了声阿门，最后又接一句马德法克！动作之流畅，看起来他们没少这么干过。
没有信仰的亨利不知道向谁祈祷，事实上以他会飞的氪星人能力来说，这都是小事情。
只是坐在身边的那位大明星可就不这么想了。虽然奥黛丽·赫本知道亨利是枪打不坏的，但不知道他会飞呀！
所以这时的赫本女士，尽管表情与声音仍旧是那么优雅与冷静。但她却紧紧抓住亨利的手，转头看向天逐渐黑的窗外，显见她的心情也不是完全不紧张。
布莱恩把所有人都赶回到座位上，没让大家乱跑。他现在正在心中庆幸，幸好之前把带上飞机的子弹都打光了，否则现在指不定哪个人就会拿枪发神经。
不过他倒是把一个人叫起来了，布莱恩走到那位女空服员面前，说道：“女士，我想请妳给我们所有人一杯威士忌。我想这也是妳需要的。
“至于机长那边，他还要保持清醒开飞机，我想就不用了。您说是吧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。我马上来。”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包租客机空姐，她压下了自己的情绪，挂上了待客用的笑容，为自己解开安全带，起身笑着说道。
回到座位上的布莱恩，轻轻吐了一口长气，胸中只有满满的无力感。即使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，有些事情还是无能为力。他有时甚至会怀疑，自己做了那么多，到底帮助了谁？
眼看飞机上的气氛十分沉闷，就连女空服员送上威士忌的时候，笑容都看得出来十分勉强。亨利试着打破这样的僵局，问道：“布莱恩，你有家庭了吗？”
看了问话的人一眼，布莱恩没能看出什么来，只能判断对方是没话找话。就是奥黛丽·赫本也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，眼睛都发光了。
但现在他也确实需要说说，转移一下情绪。便回道：“我有一个妻子，蕾娜，已经怀孕了。再过不久，孩子就要出生了。”
说着，布莱恩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照片，递了出去。
亨利接过照片，上头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，脸贴脸，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。“哇，真是美丽的一位女性呀。”便分享给身旁那位好奇的大明星一起看。
奥黛丽露出了不输给照片中的甜美笑容，几乎要让飞机内的气氛为之一改。她说道：“是啊，看得出来你们两人彼此相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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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