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红眼之家
清晨，荧火办公楼。
只要换一个字，这栋建筑就能跟后来的大国武装司令部同名，可惜换不得。
一间办公室外的门廊处，一名忍者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笼子里的一只鸟，给它换上冷掉的白开水与新鲜的肉块。
别看这只鸟个头不大，看着像雀，但实际上它是某种枭类，必然是一只猛禽。这也合情合理，否则通信鸟在路上被偶然路过的其他鸟干掉，那事情就过于搞笑了。
除了这只鸟很重要之外，这个忍者之所以很小心，还有别的理由。
他已经值了一夜的班，不久之后，前来换班的忍者来到了他的身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
对方明显是新人，且第一次见到这只鸟。
“是千手扉间的雀鸟，紧急时刻可以用来联系千手一族。”
“这么重要的通信……我的意思是说，千手扉间的雀鸟儿就青天白日的挂在这里展示？”
“不然呢？总得让大家都长长见识。”
“你怎么压着嗓子说话？”
其实他感受到了某种氛围，所以一开始就在学着自己的前辈压低了声音。
“喔，羽真大人心情不太好，似乎某种忍术的开发过程不太顺利……我们尽量别打扰他。”
“明白，完全明白。”
领导心情不好的时候，下属都会不由自主的夹紧尾巴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，这样的道理不说在忍界通行，就算放在冥界，它也是为人处世之真理。
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，羽真正愁容满面的坐在一张椅子上。
诸事不顺，还不是那种万事开头难的不顺，事实上开头反而很容易。
羽真关于开发傀儡术的尝试，成功了但也失败了，或者说因为它不够成功，所以只能当作失败。
制造查克拉线，不算难，用“模拟体验法”即可展开训练。
即先试着感受查克拉在一根细丝上流动的感觉，足够熟练之后，再抽掉那条细丝即可……只要查克拉足够凝练，制造查克拉丝线不算难事。
难的是要制造足够的查克拉线，并且用这些查克拉线以无比细致的方式操控傀儡的关节，然后才能让傀儡作出想要的动作，进而让它从才艺表演道具进化成能执行杀戮指令的武器……想想就知道到底有多麻烦。
以人体外加其他部件制造傀儡也不难，但想要制造精密、有强度、具备杀伤力的傀儡，则需要医学知识、木匠铁匠手艺，羽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自己的“技能点”往这方面加。
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羽真无法通过死人的身体和心脏，重现对方的血继限界，这就让他丧失了开发傀儡术的绝大部分意义。
还得说“赤砂之蝎”能被称为天才绝不是浪得虚名，对方在傀儡术方面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，他是怎么保留三代风影的磁遁能力的？
还是说磁遁并非查克拉混合型的血继限界，而是如同写轮眼一样的身体器官型的血继限界？一个忍者能使用磁遁，不是因为他能制造独特的查克拉，而是因为他有一具独特的身体？
但不管是因为客观条件限制，还是因为羽真过于愚笨的主观因素，总之他没办法复现傀儡生前的血继限界。
没办法，他收集的那三具羽衣一族的尸体，只能摘取心脏而后把这些心脏送给有需要的人——梧桐、橘若松和风魔智。
不出羽真所料，这三人因为这批高质量心脏的帮助，分别获得了两种或者三种查克拉属性变化。
对于他们来说，这当然称得上巨大收获，然而跟血继限界比起来的话，这点收获又不算什么了……咒怨虞也无法将血继限界复现出来。
由此可见，羽衣一族真不怎么样，压根不能为羽真作出突出贡献。要不说人家千手一族能成为乱世的最后胜利者，而羽衣一族只能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呢。
看看千手扉间给羽真带来的帮助，再看看这三个死人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所以思来想去之后，羽真决定放弃傀儡术，从他乘兴而来到败兴而归，前后不过几天时间而已。
不能复现血继限界令他感到失望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羽真发现了傀儡术的某些特征。
这种技术既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来学习，此外还要制造精密的“傀儡”，做完了这些之后，傀儡术带来的整体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，堪称标准的事倍功半。
这种战斗方式适合有艺术追求的文艺青年来学习，不适合羽真这种追求暴力输出、没有一点艺术细胞的人……羽真还是想要平平无奇的战斗方式，不想要花里胡哨的战斗方式。
没见他打起来都开始减少施术频率了么，更不用说带着一只傀儡在战场上搔首弄姿了。
简而言之，学习傀儡术需要付出巨大精力，有这么多时间与精力的话，羽真用在别的地方不好吗？
所以他把傀儡术的大致开发思路整理了一下之后，把相关资料塞进了档案室里，也就算这几天没白费功夫了。
希望接下来傀儡术能在某个有缘人手里发光发热。
没关系，没什么好沮丧的，前一个项目取得了成功，后一个也该失败了，这样我的科研成功率保持在了百分之五十……羽真深吸一口气，调整好心情之后，准备去找宇智波七昧询问一些事情。
他想问一问七昧有没有掌握土遁忍术，能不能精通土属性查克拉变化，如果能得到肯定的答复的话，他准备学习一下。
既然自己暂时没有其他增加实力的思路，那羽真也就老老实实的回到查克拉属性修行的路子上来。
白绝是羽真实力成长路径上最大的指望，但不能是唯一的指望，该进行脚踏实地的朴素努力的时候，羽真也不会有什么怨言。
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，荧火办公楼对面的一栋建筑，即忍者们得到日常任务、值班安排、休息与整备的战备楼。
宇智波七昧的办公区域就在这里，正常情况下，她会蹲在这栋建筑里，准备随时应对川源国内出现的紧急危机。
她这样的战斗力，在荧火组织里很多时候能发挥定海神针一样的作用。
由于昨天睡得有些晚，今天七昧的“上班时间”稍微迟了一些，而等她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，刚好看到她的通灵兽小七正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。
小七看起来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，又不像那种有来头、有传承的通灵兽那样，平时有个可以隐居的圣地，它基本上“四海为家”，因此有时候神出鬼没的，七昧也早已习惯了这一点。
原本七昧并不关心小七在做些什么，犬科动物不搭理主人，自己玩自己的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？
然而就当七昧准备坐下的时候，她突然发现小七两只前爪之间不停被扒拉来扒拉去的东西有点眼熟……
那是一只看起来像是小号穿山甲的生物，宇智波七昧迅速走到它身边，将小七扒开之后，在“穿山甲”的脖子处摸了几下，很快就拿出了一封卷成团的密信。
见密信已经送达之后，被“狗子”玩了好长时间、显得委屈巴巴的“穿山甲”这才噗地一声留下一阵白烟，整个消失不见了。
七昧也不在意它的去向，双手迅速展开密信，在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内容之后，她身体微微定住。
就在这眨眼之间，那封密信无火自燃了起来。
指尖传来的灼烧感，让宇智波七昧回过神来，接着她缓缓坐到旁边的座位上，双眼怔怔的看着前方，焦点却仿佛越过了墙壁与建筑，定格在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。
不知不觉间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停变换了起来。
这时候，羽真敲门走了进来，他刚想询问七昧土遁的事情，却发现对方面色有异……还得说羽真在这些方面比较敏锐，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七昧身上发现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而这种事情，大概率与组织无关，反而与七昧的出身、也就是宇智波一族有关系。
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”他直接开口问道。
七昧张了张嘴，欲语还休，但最终在稍作挣扎之后，还是决定对羽真实话实说：
“我刚刚收到一封来自宇智波的密信，族内发生了一些事情……”
这件事似乎比较复杂，七昧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，以求尽量简洁明快地说明问题：
“我们一族内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忍者，她的写轮眼有着非比寻常，甚至某种程度上说有着改变一族命运的能力，因此族人们忌惮又觊觎着这份力量，为此不惜将她一直秘密关押了起来。”
“不知道为什么，现在她的存在与她的能力遭到了泄露，似乎某种力量渗透到了宇智波内部，正在试图夺取这股力量。”
还有这种写轮眼？难道你的万花筒还不够逆天吗？羽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。
一来他对这个时代的宇智波一族并不熟悉，二来他是那种读完了作品就不会再关注本篇之外的番外内容的人，因此这种表现倒也十分正常。
但有一点通过这简短的对话羽真就能明白过来，能觊觎宇智波力量的家伙，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。
等会，不会是黑绝白绝吧？
羽真隐隐作出猜测，但旋即他又进行了否定。黑绝白绝很少亲自动手干脏活，他们一向习惯藏在阴沟里引诱一部分脑瘫忍者免费打工。
更重要的是，黑绝白绝如果决定要做些什么的话，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被人察觉到……后世的一连串事实证明，就算宇智波的瞳力绝世无双、洞察力仅次于日向的白眼，也发现不了黑绝白绝以及他们孕育的阴谋。
祖传的石板箴言都被黑绝偷偷改了，还有什么可说的？
如果这件事中没有黑绝白绝的参与，那就不会太过复杂，无非是有人想看一看、偷一偷、用一用宇智波一族的宝贝而已。
这不过又是一个“天材地宝、有德者居之”的故事而已，有人眼红宇智波的红眼，简直俗套到了烂大街的地步。
“我倒是不在意什么厉害的瞳术与瞳力，只是有些同情那位族人的遭遇，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同族，其他人却在忌惮着她、利用着她。”
羽真觉得七昧的话语里对宇智波一族进行了遮掩和美化，想来那个倒霉的宇智波忍者的遭遇肯定不止被关押。
难道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，七昧才对宇智波斑进行了恨铁不成钢式的批评？
哪怕是在外部压力如此巨大的当代，一个忍族内部也会存在数种不同的声音，想让一个规模庞大、平均实力居于忍界顶层的忍族所有成员精诚合作，心往一处想，劲往一处使，这未免太理想化了。
推人及己，要是荧火组织的规模再大一些……好吧，羽真都不敢接着往下想。
因为再想下去，那他就得设立一个叫做“暗部”的部门了。
该死的千手扉间，总是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小花招。
“所以呢，七昧，你的想法是？”
别看七昧看起来犹犹豫豫的，但羽真其实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。
七昧转圈踱步，最终下定了决心：
“我想把那个族人解救出来……我知道这种事情与组织的集体利益无关，亦不想因为这样的私人事务给整个组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，所以，羽真，我想向你请假，请允许我暂时脱离组织一段时间。一旦解决好这件事，我会在第一时间返回。”
有点难办吧？事情不可能嘴巴一张一合就就被完美解决掉。
更重要的是，只要七昧返回宇智波一族，那她就会彻底暴露在白绝的视野之中。
所以羽真稍作思考就想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：
“组织当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给你提供帮助，不过……我可以以私人身份协助你，这件事无关组织，不管成功还是失败、得到还是失去，一切后果与成果的承担与获取，都仅限于你和我。”
羽真不想失去七昧这样的帮手，那还能怎么办？
他心中暗自叹气……
一年逛一次红眼之家，希望能有什么新发现吧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