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1章 果实
赵缀空对自己杀意的收敛相当惊人，他就像一根针，只有被针尖对准的目标才能感受到那足以让人窒息的杀意。
而此时，从他身上却又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弥漫而出……这不是杀意，而是扭曲的恶意！
柳汐心中叹气，她突然想到了穆翔，有时候，他的身上也会不经意间泄露出这样的气息。但赵缀空进入了这样的状态，就说明她的任务完成了一半。
从力量的层次来推断，赵缀空就不可能不进入这种状态……柳汐就算对真识视界没有自信，也应该相信如今被她所操纵的念动力。
赵樱空死死盯住赵缀空，在这弥漫的恶意之中，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。但她的目光还是没有挪动，既是为了随时做出反应，也是为了对比。
对比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大哥哥，以及眼前这个只留下皮囊的怪物……
“不要投入太多情绪……他只是一个复制体。”穆翔曾经说过的话，在赵樱空耳边又响了起来。
但……这个复制体，不也是从那个赵缀空来的吗？正体的赵缀空，又变成了什么样呢。
赵樱空不知道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如果真的擒下复制体赵缀空，很多问题也可以得到回答吧？虽然对那时的谈话有些恐惧，但她还是如此希望着。
柳汐留意了一下大巴的方向，察觉到里面的情况之后，她心中稍稍安定……成功了。
“与别人交战时分神，可是很失礼的哦。”赵缀空的笑声在柳汐身后响起。
柳汐丝毫不避，周身的念动力由静转动，由守转攻，直接向外冲击。
一声轻响，赵缀空的身影出现在数十米外，但他的一条手臂已经以怪异的角度扭曲起来。
金属粉末从柳汐的身上洒落，这是由楚轩和穆翔制作的防护盾。尽管念动力和空间扭曲已经挡下和偏转了一部分威力，但赵缀空的一击还是直接破碎了这个防护道具。
赵缀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：“并不是念动力，也不是空间之类的能力……你将我的力量反弹了？”
柳汐回答不了他，剧烈的眩晕让她无心多说什么。
不愧是四阶强者，要成倍反弹他的力量以至于伤害到他，对柳汐的计算力要求也是很高……在调动念动力、使用真识视界扭曲空间坐标的同时反弹他的攻击，终于让柳汐的大脑有些难以负荷了。
如果有支天以太的支援，柳汐倒是能很从容……但遗憾的是，她不能将支天以太用在赵樱空身上。
因为这样，她的大脑负荷也会分担给赵樱空，而赵樱空承受不住！
“真是时刻给我带来惊喜啊。”赵缀空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他的目光却在赵樱空的身上，“你的伙伴如此，你也是如此……仅仅是看到我的使用方法，就开始了学习和模仿吗？”
说着，又是两个赵缀空出现在他身后，挡下了数柄短剑的袭击。
赵缀空的镜像和赵樱空的镜像又是一碰即碎，但一边是要防守，一边却是要攻击……战术目的不同，镜像同时消失的意义也就不同。
赵樱空护卫在柳汐身边，面色凝重，似乎焦急于这一招没能奏效。
“但很可惜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……哈哈哈，这是那个眼镜男爱说的呢。”赵缀空哈哈大笑，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，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，智谋和伎俩都是无用。”
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，只有冰冷……以及一片浑浊。随着他的目光，护卫在柳汐身边的赵樱空悄然破碎。
小巧匕首在这时甩向柳汐的方向，那速度实在是奇快无比，明明动作和之前一样，但柳汐心中却跳起了“挪不开”的念头。
潮水般的念动力在柳汐身前聚集，然后被一道无形的锋芒直接劈开。这锋芒丝毫不停，紧接着就劈在了血红色的三叉戟上。直到这时，它才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偏转开来。
柳汐将三叉戟的受力点修改了一下，这并不需要多少计算力，但又能不费多少代价地将赵缀空的攻击弹开。只是挨了这一下后，那三叉戟上的血红色光芒黯淡了一些。
赵缀空挥出匕首的同时，另一只挂在扭曲手臂之上的手却点向自己的侧面。
一声轻响，一个赵樱空从那里现出身形，只是她一出现，就急忙化出几个镜像，更是同时暴退而走。
在她握住承影的右手腕上，多出了一个显眼的血洞，正有鲜血从中喷射而出。
“如果因为吃痛而握不住武器，可是要被责罚的哦？”赵缀空扭头对她一笑，这笑容里满是兴奋。
他将刺中赵樱空的手指放进嘴里，像是孩童吮吸沾到糖水的手指。赵缀空忘情地吮吸着，在这同时，他扭曲的手臂也咔咔作响，就这样恢复了原状。对轮回队员而言都难以忍受的痛苦，却让他十分享受。
赵缀空睁开眼，眼中多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，他的身体都在轻轻战栗。
又是一声轻响，赵樱空没有受创的左手劈出。比承影还要短一些的宵练划过空气，而赵缀空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。
柳汐的目光从赵樱空的左手之上移开，虽然帮赵樱空一剑劈中，但她知道这不算什么……从赵缀空的反应来看，这似乎更像是……
小情趣？
赵缀空把手从嘴里拿开，他的口水滴在下巴上：“真好，真好，虽然青涩了一些，但你还是我认识的小苹果……或许，你真的还能当得起天才的称号哦。”
说着，他把目光转向了柳汐：“嗯……作为她的伙伴，你也很好呢。虽然不像她这样甜美，不很合我的胃口，但你也是值得期待的果实啊。”
“该怎么形容呢……你就像柠檬一样，乍一看很无趣，但酸涩的味道或许也会吸引一些人哦？”
说到这里，赵缀空哈哈狂笑了起来：“你们的手段我都品鉴过了，那么就让我把这果实摘下吧！”
一个又一个赵缀空绕着这片战场走了起来，各自神情动作都略有不同，但相同的是，他们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扭曲的笑容。
无尽的恶意和交错的杀意，将她们牢牢锁定！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