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 对弈？
中洲队的训练并没有因为下一场的团战而加紧加急，依然保持着原先的节奏，并隔几日暂停一次团体对抗，简单的集训后就放众人回房自己练习或者休息。
某日午饭之前，人还没来齐，先到的人便在张杰的客厅闲聊。
穆翔和郑吒相对而坐，面前放着一张棋盘……二人拈黑白子，默默无言，仿佛在思考下一步。其余人一边聊着天，一边看着他们的对弈。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充气胶兵堵住门了，费我好大劲才挪开。”张恒咋咋呼呼冲进张杰家里。
见众人没有回应，张恒有些诧异地凑了过去：“下围棋吗？一盘要花很长时间吧？别搞得让我们等你俩……诶我草？”
张恒揉了揉眼睛，目光在穆翔和郑吒严肃的脸上来回移动，最后深吸一口气，沉声道：
“这是五子棋，对吧？”
穆翔沉吟片刻，将自己的黑子落在一点，然后推了推眼镜：“看不起五子棋？”
柳汐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：“五子棋没有禁手的话，的确缺乏竞技性……除非两个人都不会。”
“你误会了，是郑吒不会围棋。”穆翔注视着棋盘，如此说道。
郑吒拈着白子，看着棋盘上一片彼此截杀的黑白棋子，一时半会儿似乎拿不定主意。
“你要是想不明白，直接模拟穆翔的思维不就行了？只是五子棋的话，很容易就能模拟出他的思路吧？”张恒拿来一张小板凳，一屁股坐在茶几边上，“而且你们不是说，三阶基因锁的计算能力跟超级计算机一样吗……但你这思考时间比电视机上的简单电脑还长啊。”
詹岚看着棋盘，摇了摇头，然后对张恒说道：“你把小妹妹的板凳抢了。”
零点正抱着小妹妹坐在沙发另一头，闻言摆摆手表示没事，接着就凝重地盯住棋盘。
张杰抽着烟，好像也对这棋局很感兴趣，他往张恒的方向吐了一口烟，这烟似乎被什么束缚着，没有一丝外散到其余地方：“怎么说的来着？观棋不语真君子。”
“老子是杀手，不是君子……”张恒嘀咕了一声。
眼见郑吒还没有落子，其余人却没有一丝不耐烦，只有刚来的张恒搞不清楚情况，想催又怕再被张杰喷一口。看他近乎抓耳挠腮的样子，瞥到他的人也不禁莞尔。
郑吒长出一口气，谨慎地将白子落到棋盘上。
直到这时，张恒才发现这棋子并非寻常五子棋的单面子……而是双面子！
他愣了一下，因为棋盘上所有的子，明明都是上凸下平啊！
郑吒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盘之上，随后下方的凸起仿佛凭空消失一般，直接与棋盘融为一体。
这一着只是在救急而已，虽然穆翔已经收敛了棋路，甚至没有动用多少思考……但白子也有些被压着打的意思。
就在张恒等穆翔出一手好棋时，穆翔却是笑了起来：“维持不住平衡了吗？”
郑吒苦笑着摇摇头，然后看向穆翔拈子的手。
穆翔随手将黑子下在一处，这让张恒又懵逼了，发出“咦”的一声……这一步好像毫无用处啊，甚至可以给白子反打的机会。但郑吒的表情却是越发无奈了，他没有顺手去拿子，似乎已经放弃挣扎。
“难道两个都是臭棋篓子？”张恒在心中疑惑道。
下一刻，黑子下方的凸起同样与棋盘融为一体，当穆翔的手指离开棋子时，棋盘陡然一震，然后所有的白子都弹上了天。
穆翔和郑吒随手把空中的白子给抓住，然后放回白棋的棋盒里。
“你赢了，甘拜下风。”郑吒对穆翔摆摆手，“我在纯力量的入微上，的确还差了些。”
张恒在白棋飞舞时，目光就没有放在其余地方……他死死盯住棋盘，只见白棋原先的位置上，全都是一个个凹痕。
原来穆翔和郑吒是把棋子直接用入微压入棋盘里，他们决胜的关键根本不在五子棋本身！
真正的决胜，是看谁能维持住整个棋盘和己方棋子的稳定……
最让张恒咋舌的，是那一个个凹痕之中，棋盘的纹路毫无变化，仿佛棋盘是凭空少了几分，直接把表面的格点往下挪一样。
穆翔对张恒一笑：“怎么样，现在看明白了？”
张恒依然死死盯住棋盘，半晌不语。然后他一拍茶几，望向所有人：“你们看这么下棋，不觉得辣眼睛吗？”
“你小子别把茶几拍坏了！”张杰怒道。
“干，不怕他们搞坏茶几，怕我搞坏？”
郑吒却是若有所思，他伸手拿起棋盘，上下翻了几圈，那满盘的黑子都没有掉下，仿佛与棋盘真的融为一体一样。翻了几圈之后，他把棋盘重新放茶几上，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棋盘之上。
棋盘内部早已完全不同的结构，在手指的感知下无处遁藏……但他知道这是必然的，他在意的是穆翔如何发力。手指以不可见的幅度抖了一下，然后就有一阵力道自下而上袭向满盘黑子。
这力道并非要弹飞黑子，它恰到好处，在碰到黑子的一瞬间直接衰弱，像是撞到硬茬一样直接反弹回来。当这力道重新传回郑吒手里，他不禁点点头。
当穆翔和郑吒的力量不再博弈，所有的落子和发力方法才清晰起来。郑吒之所以会输，一是因为他刚进四阶，而擅长的又是能量层面的入微，比起穆翔就差了一些，所以最终率先维持不住平衡；二是因为他在博弈时很难通过棋盘的变动，直接看穿穆翔的发力。
但穆翔却能轻松感知到郑吒的发力方向，明白这一个个白子各自落下时的入盘角度，明白郑吒所有白子在暗中彼此相连的结构……要想将白子弹出棋盘，自然是容易得多。
萝丽从一旁跳起，在郑吒背上拍了一下：“你还是一样的臭棋篓子！”说着，就蹦蹦跳跳去厨房了。
郑吒目送她离去，然后忍不住拍了拍脑袋。下五子棋是他们俩小时候的一个重要娱乐项目，不过郑吒总是下不过她。
“你初入四阶，但对能量的掌控已经很强……这个你就和张杰去比，我没法给你多少启发，或者说，我应该靠你们俩启发才是。”穆翔推了推眼镜，“至于力量的掌控……你的水平也绝对远在四阶的及格线之上，不必焦虑，慢慢熟练就是。”
郑吒思索了一下：“但我走的是能量路子……和肉身力量不沾边啊。我就怕在这方面太孱弱，然后拖后腿来着。”
“会跟肉身力量搭上关系的，总有一天会的……”穆翔笑了笑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