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 差异
穆翔推了推眼镜：“我们俩还算有些交情吧？你对我的能力应该也信得过……容我问一句，你刚刚所反感的是什么？”
“是觉得我在限制你报仇的自由，还是觉得我在质疑你的冷静？”
赵樱空微微一怔，慢慢平静下来，绕开了这个问题：“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？你似乎连我对赵缀空的态度都知道。”
“我本来不知道，是你之前的反应告诉我的。我也不和你隐瞒，不知你有没有听其余人说过……我们的现实世界并不相同，你和郑吒、楚轩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，关于刺客世家的所有信息，我都是依靠楚轩才知道。”穆翔忽悠了一句，“之所以对此感兴趣，是因为在你进入中洲队时，就展现出了很高的素质。”
“所以我对刺客世家还有楚轩什么的没有倾向性，我跟你说这个的目的，只是希望你能不被赵缀空影响到，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……并且活下去。”
赵樱空沉默地看着穆翔。
穆翔推了推眼镜：“毕竟赵缀空是四阶……有的事情，不是你冲过去问，就能得到结果的。至于这件事，不仅难有结果，更可能让你丧命，无论是出于团队分工，还是出于伙伴的关系，我都不希望你因为这个死去……其余人也是这样。”
“但这个对我很重要。”赵樱空冷冷地说，“我没有抛开团队的想法，但如果你想以此阻止我见赵缀空……我劝你还是放弃。”
穆翔苦笑一声：“你真是一如既往难说话……有没有可能，我们能在战胜之后再考虑这件事？如果对面真的有赵缀空，无论是正体还是复制体，我们的四阶都能将他单独挡住并且战胜，不是吗？作战时你承担其他任务就好，而我们会将赵缀空拿下，将他控制之后再与你交谈。”
赵樱空的眉毛微微一动，她明白穆翔所说的控制什么意思……如果是被重创之后，再用念动力压住，的确没几个人能挣脱。
“我的建议就是在这里，如果你不同意……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，比如让张杰对你下暗示。”穆翔耸耸肩，这句话让赵樱空杀气腾腾地看向他，“然后等我们完成了计划，再让你和他说话。”
听到后面的话，赵樱空的脸色微微好了一点。沉吟片刻，她开口道：“如果你能做到，我当然答应……但假如我如约承担了任务，你却没有兑现你的承诺，我不会原谅你。”
“当然当然……真抓住了赵缀空，要杀要剐随便你。”穆翔吃完柠檬擦了擦手，“我只是不希望你无谓地牺牲……如果你非要牺牲的话，不如跟我商量一下，我想个办法让你美美地死掉。”
赵樱空很想瞪他，但总觉得穆翔是故意的。
“另外我有一个疑问，不知道你能否替我解答。”穆翔推了推眼镜。
“你有什么疑问？”
“在你的印象里，小岛发生那件事时，赵缀空是什么实力？按照主神空间的信息，他成为四阶的速度比我还快，或许他本来就有一定的基础……但被誉为天才的你也只是一阶，他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名声，理应不如你才对。”
【这应该足以让她发现不对了……】
赵樱空的脸上掠过一丝困惑：“什么小岛？”
“就是你们这批优秀的刺客，在荒岛训练时的问题啊……按照现有情报，你们这批最优秀的苗子几乎全都死在了岛上，只留下了你和赵缀空几人。后来楚轩遇到的赵家人，名字里也都没有带过‘空’……而赵缀空在某个时间点突然人间蒸发，现在看来是进入主神空间了。”穆翔如此说道。
“这是哪里来的信息？”赵樱空皱眉道，“说这么多，你是在耍我吗？”
穆翔推了推眼镜：“哦？这么说来我们的信息有偏差……我的情报是从楚轩那边对刺客世家的监控来的，你们这批‘空’字辈的可是重点监控目标。难道不是赵缀空在岛上杀死了你的伙伴？”
赵樱空摇摇头：“赵缀空反叛是在一场非洲行动之中，有人雇佣了我们刺客世家的十名刺客，前去捣毁纳粹余党在非洲的军事基地……最后只有一个刺客活着回来，就是他说赵缀空反叛，杀死了所有同伴的……其中包括了我们的几位兄弟姐妹。”
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异？”穆翔拿起一颗柠檬，“两种可能，一是你和楚轩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在你的世界，发生的情况有所不同……但我觉得不应该，既然有这么大的差异，为什么偏偏都是赵缀空？二是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。”
第二个假设马上让赵樱空的眼神不善起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眼前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，总是能轻易让她有种高血压的感觉。
“别这个眼神……”穆翔摆了摆手，“我知道就算拿出我这边的档案证明，你也未必会信。但你不妨想一想，自己的记忆里，有没有一些不合理的东西？”
赵樱空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抬头看向穆翔：“你有证据吗？”
“有。”穆翔的确早有准备，他早就和楚轩聊过这些……甚至楚轩都把那些档案的复印件给了他。
说着，穆翔就到书房里拿了个文件袋给赵樱空：“有楚轩这层关系就是好，需要什么信息都能搞到……这里的应该够看。”
赵樱空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思，指甲一划，那档案袋的封口就直接撕裂，然后她拿出了其中的档案就看了起来。
随着阅读，赵樱空双眉渐蹙，翻动档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“这些是真的吗？”看完所有的文件，赵樱空低头说道。
穆翔叹了口气：“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拿假文件骗你？如果只是要你听话，让张杰对你下暗示不是最方便？”
赵樱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，所以她才会看一个对她并不具备权威性的文件……即便和她的记忆不同。她不是一根筋的傻子，只认自己知道的东西；正是这些与她所知似是而非的东西，让她产生了困惑。
事实上她也没有亲眼见证所谓的非洲行动……而在这个档案记述的当事人里，却包括了她自己。
“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相信，但我们之前的协议依然生效。你可以和赵缀空再去求证。”穆翔站在她身旁，如此说道。
赵樱空默默点头，拿起档案袋看了穆翔一眼。
“你拿回去吧，我留着也没用。”穆翔笑了笑，“如果下一场有赵缀空，一定让你问个明白。”
就在赵樱空准备走的时候，穆翔喊住了她：“樱空……如果你发现你的记忆真的出了错，也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已知的过去。你是中洲队的赵樱空，也是我们的伙伴，和你的记忆正确与否没有关系。”
说着，他将从书房拿的《侧帽集》摊开递给了赵樱空。
赵樱空默默接过书，映入眼帘的一句词在她耳边响起。那诵读声和她自己平时的声音似乎是一样的，但久久回荡不去。直到她拿着档案袋和书离开穆翔的房间，这句词依然在她耳边回荡。
“肠断月明红豆蔻，月似当时，人似当时否？”
我们至今仍不知道复制体楚轩和复制体赵缀空说了什么，才让赵缀空这么相信他……合理推测刺客世家的信息也可能被知晓，所以如此设定。
(本章完)